一旁的赵潜打圆场,但显然齐建华常年身居高位,少有人不顺从他,现在的情况让他十分不爽,铁了心就要摁头让苏眠喝了那杯酒。
“小孩子不懂事,”齐建华笑得阴阳怪气,“不懂事就回学校学学,社会可不是玩耍的地方。我们画廊庙小,供不起大神,怕不懂事的人毁了我们的庙。”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显,赵潜圆场都打不下去了。唐老的名气不小,但始终是拧不过金钱的,承启基本垄断了半个艺术品市场,跟他们过不去,估计就没几个画廊敢接苏眠的画了。现在的画家生存环境不好,要出头,需要平台支持,也需要各路艺评家帮忙宣传。
普通大众能有多少绘画鉴赏能力?不过是艺评家说好,他们就说好,艺评家说不好,他们就说不好。而艺评家怎么说,很多时候要看背后的人怎么说了。
赵潜只能偷偷在桌下撞了苏眠一下,示意她服软。
苏眠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她喉咙发紧,胸腔有什么东西在翻滚,似乎有尖叫要冲破而出。她竭尽全力克制自己,整个人都在抖,却始终无法抬手去拿那杯酒。
那种被强迫的不适感一股股翻涌上来,让她头脑开始昏沉。
齐建华见苏眠一直像石头般毫无反应,完全失去了耐心,脸彻底垮了下来,狠狠将手里的酒杯顿在了桌上,发出“啪”一声响。
这响声像是某种号令,苏眠脑中紧绷的那根弦也随之“啪”一下断了。
她已陷入彻底混沌,刷一下站了起来,扬手就将桌面那杯酒扫到了地上,酒杯瞬间四分五裂。
屋子里几个男人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脾气这么烈,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但很快气氛就变得更加僵硬了。
齐建华完全被激怒,直接一步跨到苏眠面前,“苏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气势迫人,苏眠瑟缩一下,翻涌而上的恐惧让她骤然爆发,尖叫起来,“你走开!”
“让我走开?苏小姐不准备解释一下刚才的事吗?”齐建华居然又逼近了一步。
“齐总……”
“你特么闭嘴!老子还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齐建华喝住了赵潜,彻底撕破了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