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
玉容卿的目光完全被他的动作吸引了,没骨气地盯着人家的身子看,直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玉容卿忙侧过身去,捂住泛红的脸颊,“是因为你的家人才受伤的吗?”
“嗯。”李沅垂眸轻嘤,像只受了委屈求安慰的幼兽。
他常在夜里做噩梦,梦到自己在孩童、年少时遭受折磨,起先他也以为只是个梦,直到他在自己身上找到了同梦中一样的伤痕。说不定他受伤坠河也是因为被所谓的“家人”谋害。
这样的家,不回也罢。
回去面对并不友爱的家人,还不如呆在这里谋生活。
玉容卿完全能理解他的选择,偏过头不看他,伸手帮他把衣裳拉起来,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隔着衣裳拍拍他宽厚的肩膀以示安慰。
即便两人身形相差很大,玉容卿只到他脖子那么高,她依旧觉得眼前的美人柔弱无助又可怜,心生怜惜:“我那里有去除伤疤的膏药,等有空我让莫竹给你带来。”
李沅点点头,把衣裳拢起来,系好腰带。
他本不在意这一身伤疤,曾经痛过,如今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凹凸不平,藏在衣裳下,徒留一张脸白玉无瑕示人。可是玉容卿说他好看,李沅便不想糟践自己的身体,早日抚平一身的伤,同过去一刀两断。
两人坐回去吃完饭,李沅收拾碗筷时,玉容卿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去贺先生家拜年时,他请我帮他的书院寻个代课先生,既然你要留下来,也该寻个差事做,可愿意去试试吗?”
“贺先生?”李沅背对着她收拾橱柜,眼神一沉。
玉容卿全无察觉,笑道:“贺老是我儿时家里请来教我读书的老先生,今年也有七十岁高寿了,在徐州办了文峰书院,如今已是书院山长了。”
听罢,李沅放下心,走到桌边坐下,替她倒茶,“多谢三姑娘费心。”
玉容卿摆摆手,“举手之劳,过两天我陪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