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玉容卿心中的担忧半分不解,反而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相公,你不要骗我,我不是傻子,到底是不是旧伤我也是能看出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侧过身将李沅搂在怀中,温柔而坚定, 绵软的身子如同被烈阳暴晒过的清清河水,宜人的温度将他的伤痛尽数包容。
八岁的时候,李沅生了一场大病,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地方被接上了马车,但他知道若非那衣着华丽的贵人救他一命,自己当年就会死在病中。
孩童天真无邪一张白纸,只知道养伤吃药苦吃糖甜,觉得自己住上了能遮风避雨的大房子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却不知自己只是别人眼中一块任人宰割的鱼肉。
那位他很少能见到的父亲,是北梁的君主,京城的皇帝,是他从来没有承认过却不得不恭敬对待的父亲。
听信国师谗言的皇帝为保自己长命百岁,需要用自己亲生骨肉的血做药引,他必须得是男孩。
二皇子和七皇子有皇后护着,连寡言无语的四皇子也有她的亲母妃良妃护着,唯有寄养在云妃名下有名无实的小李沅无人保护,从被接近宫里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不会全须全尾的离开。
小李沅从没有哭闹过,尽管那些陌生的大人用锋利的刀片划破了他的手腕,看着新鲜的血液不断的流到金子做的碗里,李沅眼中只有冷漠。
人这一生活着是为了找寻生活的意义,而他的彼岸,好像从来都没有期待着他的到来,长河之上没有渡船,还起了浓雾。
好在这一切终归有到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