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生嘛,大三读完就可以开始给人配台了,多积攒点实践经验,以后真上手了也更有把握,秦雪君虽然大三才读一半,架不住他的成绩实在是好,前阵子还配合一位师兄发表了论文,一位教授欣赏他的才华,就干脆让秦雪君在周末时去他那帮忙。
不白干,给钱的。
虽然只是些导尿、备皮、消毒、缝合、拉钩、扶镜子之类的杂活,一不小心还要被骂,甚至是被止血钳子打手腕,秦雪君却做得津津有味,深觉收获不小。
张珏听懂了,但还是不解:“给人拉钩不能伤成这样吧?”
一般的拉钩当然不会,但秦雪君这回碰上的情况特殊。
一说起这事,秦雪君不住叹气:“带我的教授是急诊科的科室主任,据说以前还做过军医,急救经验特别丰富,这次救了个伤患,伤的特别重,是和黄牛打架的病人家属。”
那黄牛凶性大,打着打着就动了刀子,伤患好几处要害都被捅了,进急诊楼的时候只剩半口气,幸好伤的地方离医院近,那位教授当机立断,立刻冲上去给人做急救。
“他还有张力性气胸,教授先给他戳了个注射器,然后那压力顶得注射器滋滋的。”
秦雪君比划着,张珏听得倒吸口凉气:“这哥们凉了没?”
“没啊,在我们医院门口出的事,怎么可能让他死?”
秦雪君继续说:“教授还对他使了徒手止血,就是把手伸进腹腔,直接掐伤患的肝部动静脉,后来做了两小时的手术才把这人的命捡回来,我们才出手术室,伤患的儿子扑过来,差点把教授撞倒,我帮忙挡一下,就被伤患的儿子撞到楼梯底下去了。”
张珏打量了一下秦雪君一米九的大高个,嘴角一抽:“那个伤患的儿子多高多重?”
“目测一米八五,体重应该在两百四十斤以上,我掉下去的时候,他还压我身上,我原本以为要断两根骨头,没想到只是软组织挫伤加脑门缝六针,算运气不错了。”
秦雪君露出一种微妙的表情:“伤患本人也有两百斤,脂肪层太厚了,我估计之后会出现脂肪液化现象,他那个伤口……愈合起来会很不容易。”
张珏叹了口气:“听起来,你伤得好冤枉啊。”
秦雪君微微一笑:“做医生就要有这个觉悟,这点小伤养两周就能好,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