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一下子便想明白其中关窍。

她必然是听了一半,那截杀令对于司礼监衙子的,并非针对庄青樾。

在她眼中自己竟是兔死狗烹之辈吗?

他因为她的误解,一时伤怀,也在想自己和庄青樾在她心里究竟哪个更重要。

她还怀着胎,方才听林姑姑说她上午吐了许久,只进了一枚点心不愿意再吃,若是不解释,又不知要遭多少罪。

“你听我说,那日同马骐商议截杀一事,乃是因为江淮祠堂一事探查出一本功勋簿子,内里有江淮上百官员为司礼监捐功的详细记载。这簿子最后落在了庄青樾手中,尚未传回,他便被司礼监抓了。如今身在何处,尚未可知。”

他攥了她手掌,眼神恳切,“鸣玉,我是太子,须得权衡大局。此次同阉党相争已然如水火,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将来遭到反扑,不仅是我,便是你我的孩子都会有危险。”

“我并未……”

最关键的一句被堵在喉间,门外周风顾不得主子在忙的事情,匆忙进来抱拳道:“殿下,马骐大人到了,有……重大消息回禀。”

谢玄皱了眉头,“让他稍候。孤随后便到。”

人却坐在榻上没动。

周风再次请令,“殿下,十万火急,马大人说一刻都不能耽搁……”

比他更快的是另一道身影,马骐顾不上失礼僭越,明知此处是后妃寝殿,也只能闯了再说。

他右手臂尚有鲜血在淌,“殿下,请您随下属走一遭。”

谢玄终于松手,到外间看清马骐周身情状,眉峰一聚寒气,道:“究竟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