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朝外出,谢玄同她翻脸,至少一月不会踏入后宫。
尉春燕借着她的宠耍花招,只怕是白忙活一场。
沐浴更衣,陆霜云窝在榻上歇神。
庄青樾的那封信言简意赅,一言以概之——江淮城镇起了祠堂,民间供奉九千岁。
这个九千岁自然就是郑敏,郑大公公。
司礼监结党营私不是新鲜事儿,再加上圣上年岁大,越发倚重身边的太监,批红大权一放,宦官更是弄权有仗。
三省六部的长官为职责权便,见了郑敏都要客气躬身,上行下效,各地大小官吏都以能否搭上司礼监的人脉为准则。
贪腐从河北道一案就可见一斑。
但是实在没想到民声如此鼎沸,有些地方远离京师竟敢私自立祠讨好郑敏。
圣上平生最恨别人从他皇帝宝座上分东西。要是知道自己最信任的伺候太监分走了自己在民间的声威,心里会如何想。
她觉得这位大太监是该收敛些了。
——
从内侍那里打听到陆霜云又惹恼了太子,尉春燕恨地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只住了一夜,第二日便上船离开。
陆霜云听蓬莱洲大太监说过一句,便忘了这桩事。
岁月如水,不知不觉,一过就是一月。
八月中的盛暑天,陆霜云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眯盹儿。
这几天暑气终于沾染到了蓬莱洲,日头当中的时候,殿中闷,此处亭台有风宜人,她总要来呆上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