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没好气道:“废什么话,想从哪里练手自己选。”
给的人不是真给,要的人也不敢真要。
谢玄像模像样地想了一会儿,最后选了一件督造佛寺修建的差事,“整日闷在宫里无聊,若是督造必然能出宫逛逛。”
乾元帝轻哼一声,“没出息。”一挥手,“回你的东宫去吧。”
人走地干脆又欢快,乾元帝看着青年挺拔的背影,眯起了眼睛,眸光中沉淀着审视、猜疑和一点浅地几乎看不出的杀意。
太子一走,郑敏奉上药茶,只等圣上饮过,这才双膝跪地,“奴才有负圣上期许,理该论罪处死。谢皇上宽宥老奴,老奴……”
说着话,已经是垂泪满襟。
乾元帝捏了一本折子,尖锐顶端在他头上敲了几下,“你呀你,叫朕怎么说你好。上下一颠倒,五百万两的金银,都能顶朝中一年进项。底下人出了这么大的差错,你是该死。”
郑敏擦着眼泪,闷声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乾元帝阻了他扇耳光的动作,靠在椅子上,凝着虚空长叹一声,“小敏子,咱们都老了。朕当年信错人,险些丢了命。你不也是如此嘛?”
郑敏道:“陛下万寿无疆,莫要说老。老奴怎么能跟您相提并论呢。”
乾元帝呵然笑笑,“到底赢家还是朕呐。司礼监这些年替朕办了不少事,此次查明主谋的秉笔太监也是功臣。给他留个全尸,家中若是有人,便不必株连。”
郑敏:“谢陛下隆恩。刘寻那十恶不赦之人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世,早已服药自尽。若是泉下有知,也是要给您磕头的。”
乾元帝摆摆手不愿再说,吩咐摆驾如妃宫中。
郑敏急忙起身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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