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有理……”

“确是一计良策……”

“后妃当中无子嗣且年岁合适的妃嫔有德妃……”

王阳却未发一词,他在斟酌:太子记名,新的外家是否会与王家一脉共出一心?

冷不丁有一名号传入耳际,他看向下首,“方才说的那位娘娘是……?”

“回相公话,下属言久居含光殿的熙妃娘娘出身侯府,又是宗亲血脉,母家不兴不贵,计做太子养母,乃是上佳人选。”

熙妃娘娘?威远老侯爷的长女,记得同夫人曾是闺中手帕交。

如今侯爷世子在神机营当着一不起眼的小郎将,若是有了储君外家的身份,那可就水涨船高,不可同日而语了。

王阳忖度片刻,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待人走了,另吩咐管家唤家中二郎来见。

且不说王家为周正太子声名如何算筹忙碌,另一边东宫却是红布幡庆,各处张灯结彩,迎新人入宫的小石子路都下令重新翻整,要求每一颗石子都得是大小一致,颜色同系。

这可苦了内宫局的管事公公,一连数日都守着在进贡路上,盯着箩筐里的材料是不是符合‘玉石香嶂’的美名。

掌事公公揉揉酸乏的眼窝,接过下边太监递过来的茶牛饮半盏,他啧啧一下,长吁一口气,“这侧妃娘娘真是贵气呀,寻常的石子路走不得,非是汉白玉不走台,非是太湖石不成步。瞧把咱们太子妃娘娘急地,方才杂家去回禀,瞅着娘娘消减不少,就连额上都裹抹了巾囊。真真是好人呐……”

光说不够,他往一侧小椅子一窝,拂尘甩向宫道尽头正拌泥浆的匠人们,“这一批多久没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