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么想着,却闻身后传来一阵呜咽声,内侍回头看去,认出是尉氏夫人,也不知怎么敢在这当口上哭了。

他不敢迟疑,生怕被连累,急忙带着两位夫人向前。

一路上不免步子赶了些,终究是把那一行甩开了,眼看前头就是宜秋宫了,松了一口气,“夫人们莫怪,在宫里行事须得谨慎些。”

“这是自然。”

“理该如此。”

终于将人送到实处,内侍得了两大袋子的小金珠,高兴地蹲在墙角数,一抬眼正好瞧见有一穿深绿衣衫的内侍揉着眼从门前过。

他招招手把人叫过来,“方才是你接尉氏夫人进宫的?怎么?不知道通训门前不得喧哗?”

小内侍哭红了双眼,左脸上还隐约能看见个巴掌印,“奴说了。说了可别在那地方哭。可谁知尉夫人是哪门子的豹子胆,别的地界不说话,我方一说那里有贵人过,她就号丧起来。”

连带着他没讨上赏不说,回来还叫大掌事扇了一巴掌。

内侍眼睛打转,从小布袋里取了四五个拇指大小的金珠递过去,“瞧你没出息的样。这点事儿有什么哭的?诺,这金珠是方才云良娣赏的,爷爷大方,分你几个。”

小内侍眼神一亮,笑嘻嘻地接过,珍爱地摸来摸去。

内侍拉他坐好,“你说这尉夫人是怎么想的?难不成是嫌命长,不然怎么专门找死?”

小内侍也是恨得嘴里呲牙花,“我们宫里的掌事说尉家是农户出身,五年前那宗事儿,如今的尉家大人杀了一个叛将,有了军功,这才封了五品的骠骑。”

可惜飞上枝头的麻雀成不了凤凰,骨子里还是轻贱,一副泼皮样。

早前听了她家女儿摔了腿,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料是想在宫里厉害地方闹一闹,落个好处吧。

议论了这一宗,两个内监齐齐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