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的影子里,有星星点点的亮光,从门口一路蔓延到盈儿脚边。
蒋寄兰脸色大变。她蹲下身来,伸手摸了一把地面,捻捻手指,又把指尖放在鼻端嗅了嗅,抬眼阴森地看她:“磷粉?!”
盈儿不由自主地缩了缩。林采之死后,杨陌就给她拿了这个特制的磷粉荷包,以防不测。
今天一路上蒋寄兰抵住了她的颈子,却没能绑住她的手。她便悄悄抽开了荷包底的小口,盼着杨陌或者筥儿能早早发现她出了事。
蒋寄兰脸色发青,像一只厉鬼,抬起了脚,就见鞋底上,竟已经沾了些磷粉。
即便所有人最后看到的是蔡司闺跟盈儿在一起,可若叫人发现她的鞋底沾了磷粉,她根本洗不掉嫌疑。
杨陌,杨陌……这个男人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保护乔盈儿这个蠢货上了。若是这样的用心,放在她身上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她也许都不会那么恨。她真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
目光落在盈儿腰间的荷包上,那是一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草绿色荷包,绣着彩云追月的图案,十分应景,半点看不出有什么蹊跷。
她左手提灯,右手把匕首放在远处,弯下腰来,粗暴地去扯盈儿腰间的荷包。
盈儿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蒋寄兰这是想把这荷包抢走,让磷粉沾得到处都是,这样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眼看着蒋寄兰的脑袋就在眼前,机不可失,盈儿猛地朝着蒋寄兰的太阳穴一头撞去。
太阳穴是人脑上最薄弱的地方。若是力量够大,一下就足以把人撞死。
“砰”地一声,盈儿自己也撞得两耳嗡嗡作响,头痛如裂,抬眼看去,蒋寄兰脸朝下摔倒在地上,手上的琉璃灯碎开,火油倾倒,松油冒出一阵浓烟,火苗呼地一声,如展开的红绸扇子顿时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