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作镇定,压下嘴角,那份愉悦光靠闭嘴是关不住的,眉梢眼角寸寸肌肤都带着融融的愉悦,柔和而安静,发着淡淡的望之即明的,叫作幸福的光。
一时梳妆完毕,她又怀着这样奇妙的心情吃了早饭。这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安静,太安静了。
筐儿不在。可筥儿这丫头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不该如此安静才对。
她吸了一口气,去看筥儿,却见筥儿手上绞着一块手绢,都要拧成麻绳了。她心里咯噔一下,忙挥退了左右,只留下筥儿一人。
筥儿这才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脸上有些挣扎。
盈儿招了招手,心里却是镇定的。杨陌总说她不放心,可经过昨晚,虽然他说的那些话,她不记得了,可那种安心的感觉却存在着,不会再轻易被打破。
筥儿凑过来,半天期期艾艾地说:“出了件大事,虽说早晚也会传到娘娘耳朵里,可是我不知道如今是跟娘娘说了好呢,还是不说的好。”
盈儿挺了挺背,将一盏清茶捧在手中,慢慢地抿了一口。心里竟然依然镇定。连她自己都有些奇怪,昨日杨陌到底跟她说了什么,竟让她这般安心起来?
“说罢!天塌下来还有殿下顶着呢!”
筥儿这才脸上露出些激动,显然这话憋得久了,道:“林采之……说是昨儿个上吊自杀了!”
盈儿手里的茶盅抖了一抖,泼出些茶水来,险些烫着了她的手指,她忙把茶盅放在桌上。
绝不可能。
林采之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
要比心性坚韧,怕是杨陌都比不过她。前世她不但在蒋寄兰跟前做小伏低,在她面前也向来巴结。宫里宫外,谁不赞她一声心胸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