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倒让盈儿想起筥儿日后那成熟自信的模样就觉得好笑,便伸出手替她擦泪:“快别哭了。都这个时辰了,你出去叫他们拿些粥水进来,请殿下也进来。”
筥儿忙匆匆出去,可一会儿回来,眼眶更红,眼神闪烁,半垂着头道殿下已经走了,吩咐让娘娘好好将养着。
盈儿心里蓦然一空,脑子里又混乱成一片,胡乱吃了几口粥水便又倒头睡了。
却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不明白。他得知她醒了,没事了,怎么倒不想进来看她?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还隐隐作痛。
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生气。
却大约明白他为什么会一副恨不得索性掐死她算了的模样。
见她站在甘露亭栏杆旁,他必是想起了前世的观星台,这才失了态。
曾经有多爱,眼睁睁看她坠崖就该有多恨。
他不来见她,大概这一回是真的生她的气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筐儿便报告说,贾后打发了彭宫令送了好些人参鹿茸冬虫夏草灵芝之类的高级补品过来,还说了一阵好话,叫她好好修养着。
看来昨天自己这一顿胡闹,真把贾后给吓到了。
这世界本来就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她大概便是这愣的。
便打发蔡司闺也带了些东西过去回礼。
洗漱完,才坐着吃早点。
见檀木大桌上霁红盘里盛着莲花酥细环饼象眼棋饼,小青碗里是黄、白、紫三色老米熬的粥,珐琅碗又有十二盘小菜,银鱼鸡蛋,鸡丝酸菜,胭脂萝卜等等,比平常的早餐更丰富了许多,想来不是份例上的,便问筐儿支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