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个鸳鸯荷包,金彩辉煌,用了不下百种丝线,水似在流,叶似在动,两只鸳鸯连眼神都好像带着绵绵情意,叫人一眼就爱不释手。
就由司闺上前,从她耳后剪了一小缕头发,与杨陌的缠在一处,结了个同心结,放入小荷包中。
这才算是结发夫妻,终于礼成。
按理,这结发多是由妻子收起。盈儿便看看一直站在远处的筐儿,正要让她肯前收拾,就见杨陌伸出手来,取了荷包,摸了摸腰带,又想了想,放入了袖中。
司闺冷眼旁观,倒没再说什么于礼不合的废话。
这些日子为了让这场婚礼尽善尽美,太子殿下可谓是操碎了心。自然也不是不知礼的人。只是在太子妃面前,什么都不如太子妃重要罢了。抢食太牢的事都做了,抢着收藏结发这种闺阁小事,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何况,她们这些日子来也累得腿都细了,便打起精神盯着漏刻,见吉时已到,便行礼如仪道:“礼成!”
所有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等司闺等人拿着各种物品退去,换成相熟的常夏跟筐儿在跟前晃,两人似乎一下都轻松了许多。
便相望一眼,由常夏筐儿上前帮着各自脱去繁重的外裳,盈儿也摘了那沉重的凤冠,只着里面的中衣。这中衣自然也非寻常多用的白色,仍是喜庆的真红,绣工精致,一如外裳,只是轻便许多。
杨陌双眼便盯着茶壶,喉结动了动。
常夏拿眼瞧着杨陌的脸色,迟疑着上前,试探着举起了手。
果然就见他眉心一皱,冲他使了个眼色。
常夏便求救地看向筐儿。哪知筐儿却双手交叉放在丹田之处,一脸端庄。他心道,娘娘肯定是故意让筐儿来伺候的,要是换成筥儿,肯定会暗助殿下。
盈儿在一旁,早看见他们两个的眉眼官司,其实她也早想喝点儿茶吃点儿东西。之前嘴里的肥油味道还没完全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