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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屋里冲来冲去,半天推了推盈儿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你入不入宫,这事关系到你和乔家的未来。要待我写信给爹爹问过之后再做打算?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那话什么意思?负责?你真想嫁他?”

盈儿这才如梦初醒,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猫儿,一跳老高,抓住他的手,凶巴巴道:“不嫁,不嫁。”

她现在回过味儿来,断定杨陌大约并不认为之前的把柄够用,又猜出她的计谋,这才一招反杀,索性借机将事情定下。将他为了乔家要娶,变成乔家设计逼他娶。

不然以他太子之尊,非要娶个乔家被人退亲,还傻名在外的女儿,岂不惹人嗤笑?

乔檄还在屋子里转圈。

她想了半天,越想越不安,上前拉住乔檄的胳膊,道:“二哥哥……就当我现在才知道他的身份,你带我去同他赔个罪,就说咱们乔家不要他负责罢?”

杨陌回到住处,神色阴郁,脱了鹤氅,便提了把剑,到院前练武场中舞剑。

剑气光寒,江海凝光,羿射日落,雷霆震怒。

看得常夏心惊胆战,知道他这是气得狠了。

可他实在也想不明白殿下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虽站得近,可也没敢偷窥信上写了什么。要说乔姑娘算计,可人家乔姑娘好好地站在亭子上,殿下瞧见,大氅都不及穿就奔了出去,还是他紧赶慢赶着给披上的。再说,殿下是那怕人算计的人么?他不愿意,谁能算计得了他?

常夏正胆战心惊,就听见外面有人传:“乔侍郎,乔姑娘求见。”

常夏心中大喜,拔腿正要奔去开门,又赶紧立在原地听示。乔侍郎也就罢了,这乔姑娘,殿下要不要见,那可真是说不准。他朝场中看去。

剑光一滞,气势顿时弱了几分。好似一只琴曲,突然断了根铉,任操琴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再连贯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