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作得太猝然了。温童不由双肩一抖,再就越听越委屈,深呼吸几下,一副吞忍眼泪貌。
“问你你也不停,蹬了油门就跑。到底是逞一时快活重还是命要紧?这还好是市区,是高峰前,换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路边烧纸陪野鬼站一晚上罢!”
温童张嘴反驳,面前人就脱下外套,裹到她背后,再把伞丢她怀里。
随即卷起两边袖口,到车头前俯身查点情况。
温童捅娄子的自觉,连忙撑开伞跟过去,匀一半伞面给赵聿生。
感受到头顶雨少了些,他动作一滞,抬头又侧首招呼她,“去车里把宽灯和尾灯都打开。你真命大不怕作。”
温童依言就要去,转念又想,我走了谁给你打伞啊,于是进退两难在那里。也看到一粒豆大的水珠从赵聿生额际滑去下颌,她几乎本能地抬袖,帮他揩掉。
“还不快去?”某人手里活计没停,只被触感痒到回过头来,催促意味地望她。
温童从善如流,片刻后再回他身边。这个一贯游刃从容的人,此刻对着个烂摊子也没了办法,眉头紧紧蹙着,比这天色还阴,还暗。
“算了,”她小声,“交警该是没一会儿就来的。”
赵聿生闻言直起身,低眸望她,摊手出示上头狼狈的油渍。温童心领神会地略侧过身子,右口袋冲向他,“喏,里边有纸。”
某人一时无语,沉声回道:“把你衣服弄脏了。”
其实不打紧,反正脏不脏都是落汤鸡一个。但温童还是亲自掏出纸巾,搁在他掌心。
赵聿生依旧没动弹,盯她良久,盯得伞面上的雨声开始在她耳内发涨,才缓缓右拇指嵌着纸巾包,举起双手,并非作投降状,只是要她瞧清楚手多乌糟。
“你我自己拆啊?”
温童无可奈何,拿过纸巾再次代劳,后,在他始终不曾从她面上移开的目光里,干脆送佛送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