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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艮第红 梁仝 876 字 2022-10-06

老大长她八岁,却无得自理能力,啃老是一说,父母偏还乐意养这条蚂蝗,己血不够吸就喊小左接济。

上海年租最低端的房子也得斥掉两三万,左母还见天盯着她的月薪:

发了没?几时发?要不你管同事借点,你哥想赁台出租跑车子。

“所以无论如何我得留在申城,哪怕做点见不得光的事。说到底,我真贱骆驼。”吃厌了家庭苦,再不想从一摊屎走向另一摊,小左说,情愿老了自己爬进坟地。

“和他们断掉吧。”温童尽力而为地劝慰她。

但,知易行难。

大道理千千万,而吃亏者万万亿。

“断?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见过有轻易抖两下就能甩脱的蚂蝗吗?得拿手抠的,它吸盘又牢,弄不好血淌更多。我妈可贼了,老早算定我想逃,一有什么动静就打苦情戏。

我是认为我爸不至于那么毒,对我好歹说得过去,她就用他绑架我,你觉得我能狠得下心嘛?”

“能嘛?”说到激动处的人,语气咄咄起来。

那天付总也如是问她的,你能全凭运气拼过我嘛?能嘛?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老实说温童有些心梗,“只能说下回你要再遇到什么麻烦,无条件可以来找我。”

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她都愿意帮。

而非装作睁眼瞎,对那些皇帝的新装、房子里的大象。

对话末了,华灯已然盖过群星。

温童受纳小左那包烟,回到苏河湾的时候,蹲在楼下来了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