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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芮昂首阔步走了回去,拿了包出来的时候,霍冬锐正在门口,跟那个女人吻得难分难舍。

赵芮从一侧走开,代驾已经等着了,把车钥匙扔给了代驾,赵芮上了车,报了一个酒吧的地址。

赵芮并没有看到霍冬锐推开那女人,神情复杂地望着她离去的样子,和那张漂亮的、英俊的脸上,难过的神情。

她其实累极了,不是不想回家睡觉,而是不敢睡觉,只怕噩梦反复侵蚀,究竟谁能予她一夜好眠?

去年春节,胡嘉阳陪着的那些夜晚,因为忘记带安眠药,她都只能眯一会儿,然后被噩梦惊醒,睁眼到天亮。

代驾开到了酒吧的地下车库,赵芮让他把车钥匙扔在档位这里就行,结了账却不下车,锁了车门,趴在后座上,刚睡着,就仿佛掉进了冰冷的水里,她知道,又走进噩梦里了。

沈斯年笑着看她,问她,“今天晚上陪的那个吴总怎么样?我厉害,还是他厉害?”

等待而来的,不过是沈斯年在她身上,证明自己技术好而已。她甚至都不会反抗一下,因为,反抗无用。

转而,她似乎又在为他熨烫衬衫,他的父母坐在旁边沙发上,正在跟沈斯年说工作上的事情。沈斯年就让她背诵一家企业中层以上的名单,每个人的个性特点,分管领域,个人喜好,大致的背景人脉资源等等。

她卡住了,而他让她把熨斗翻过来,把小指头按在滚烫的熨斗上,按了三秒,过了十分钟,才过来,温柔地,带着淬了毒一般的笑,为她上药,过了十分钟,又把她的药擦掉了,让她继续背,不背出来就继续疼着。

赵芮感觉自己的小拇指剧痛,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原来是被压麻了。

吐了口气,赵芮打开车门锁,推了车门下车。

去了酒吧,此刻人不多了,快散场了,三三两两躺尸的,捡尸的,各色各样的。

如果不是因为寂寞和空虚,为什么要在深夜买醉?

其实她羡慕李爽,至少,有个人能够陪着说说话,哪怕对方不那么优秀,但至少不用担心会出轨,会抛弃,安安定定过一辈子,多好。

人都是这样,羡人有,笑人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