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游戏都顾不上玩了,打开遮阳板,对着化妆镜开始整理自己的丸子头。
迟茉高三的时候,把留了好几年的头发给剪到了齐肩的长度,日常是刚好能够扎起来。
现在稍微长长了一点儿,但头发很碎,扎这个丸子头费了她好长时间,结果被周嘉渡这么一捣乱,又得重来。
周嘉渡仔细看了一眼迟茉,有些不确定地问:“你今天化妆了?”
迟茉“嗯”了一声。
少女皮肤白皙,秋日的阳光被遮阳板挡了一半,另一半洒在她的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脸蛋粉润,宛若盛夏时节水晶盘子里新鲜的水蜜桃。
周嘉渡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不怎么看得出来。”
迟茉还在和自己那两撮毛作斗争,淡褐色的眉毛微微皱起:“那当然了,我化的是裸妆。”
“裸妆?”周嘉渡显然没有听过这个词汇。
“就是那种很心机的妆容,化了妆但跟没化似的。”迟茉很坦诚地说道。
周嘉渡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这个脑回路,化了妆跟没化似的,到底是想不想让人看出来?
迟茉把最后一搓头发塞进皮筋里,看到他不解的模样,又“好心”地解释道:“就是那种女孩子在喜欢的男生面前,想要装作天生丽质的小心机,其实就是淡妆啦。”
“天生丽质”这个词,彻底解开了周嘉渡的困惑,不过——
他皱起眉:“既然是小心机,你干嘛说出来?”
迟茉收回遮阳板,在副驾驶上坐好,回过头来疑惑地“啊”了一声,似乎是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无厘头:“我只是和你说呀。”
周嘉渡皱着眉:“可你不是说是小心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