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撑住吗?”沙哑的嗓音像是被玻璃割过一样,声音的主人扶住靠在一旁喘息的同伴,低声问道。
“还好,我还能坚持。”同样沙哑艰涩的声音出现在青年模样的人口中,身上绿色的衣服已经破碎到堪堪覆体。
他低下头,眼中是翻滚的恨意,脸上是隐藏在麻木背后的隐忍,他用更低的声音说:“再等等,再等等,我们一定能活下去,活到回家的那一天。”
“黄皮猪,又在偷懒。”一条乌黑的鞭子袭来,巨大的力道让本就不堪重负的人直接趴到地上,连魂体都更淡了一分。
他的同伴挡在他身前怒视着鞭子的主人,那个裹在黑色斗篷里的冥使。
“还敢瞪我!”在他又准备一鞭子过来时,被边上的冥使拦住。
“再打就打死了,这些年都没有多少新的黄皮猪下来,死光了谁给我们干活。”
冥使冷哼一声,长鞭一甩,鞭子末梢卷过绿衣青年的小腿,一股只如灵魂的痛楚让他忍不住一阵颤抖。
他伸手紧紧揪住全身唯一完好无损的口袋,感觉到里面微微挌手的硬度,他知道那是一块粗布绣成的红色星星。一股力量顺着掌心传遍全身,让摇晃的身体稳住。
他忍住小腿传来的痛楚,蹲下来扶起地上艰难爬起来的同伴,缩着肩弯着腰,低眉顺眼。
同伴蠕动嘴唇做出口型:快了。
他眼中也闪过不屈的希望,回道:快了。
有压迫就有反抗,他们是自己的主人。这场没有后援的起义,他们必须小心,再小心。
“我去。”舒窈伸手拉住怒火中烧就要往前冲的江岫。
“你现在不能动用太多力量。”她看了他一眼,手握上剑柄,“你去救人,冥王就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