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头发都白了,气得在电话里破口大骂,然而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是的,这三年来她们跟着姜父,居无定所,只能住出租屋。

本以为郑若楠会以泪洗面,过不了多久就会求她儿子回去,毕竟当年郑若楠可是一腔恋爱脑非要和她儿子结婚的——可谁想呢,这三年来郑若楠不仅将事业搞得风生水起,以监护人的名义替姜宁姜帆都买了房,身边还围了几个追求她的小白脸,根本就没想过他们在外面会过的什么苦日子。

老太太恨啊,早知道会有今天,当时她就不想着法子吃里扒外,得罪了姜宁了。

如果一早不把姜柔柔带回家,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事?

可是已经迟了。

老太太又去老胡同闹过几次,闹到以前的旧邻居们都要报警了,她再没办法进去。姜宁一家人的新家她又不知道在哪儿,郑若楠的公司底下更是有五大三粗的保镖。

老太太彻底绝望了,这苦日子她根本过不下去了。

她恨透了姜宁和郑若楠这对母女,只觉得都是她们,将她儿子的人生毁了。

进不去郑若楠的公司,她便想到了姜宁的学校。

这天下晚自习后,姜宁推着燕一谢的轮椅,朝停在离教学楼不远处的车子走。

正是冬日,两人都围着围巾,是同款的黑色针织,将少年少女的皮肤衬得雪白。

车前两道明黄的灯光开着,周围的学生正三三两两朝学校外走,远处的门卫正在打哈欠。

管家老远见到姜宁和少爷从教学楼上下来,连忙下车,打开车门,放下轮椅滑动踏板。

姜宁正在和燕一谢说前几天自己家发生的事。

燕一谢皱了皱眉,直觉有些不妙:“你怎么才说,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