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外已经有了不少人,许多家长目送孩子进考场后都会选择等在外面,就怕孩子考试途中出个啥意外。
钟裕文不想让舅舅舅妈这么辛苦,便劝:“舅舅舅妈,你们不用特意在外面等我,这两天天气预报都是大太阳,站在外面可热了。”
舅舅总是沉默寡言的,时不时还会一声不吭就消失。
因为对舅舅无限的信任,也因为打小就习惯了,钟裕文从来没怀疑过舅舅消失的缘由。
在自己人生中第一个重要时刻,能有舅舅舅妈陪在身边,他已经很满足了。
养大的孩子心疼自己,张海美心里的甜变成了脸上花儿似的笑,一个劲儿给他整理衣领衣角,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等孩子进去了该等的还是要等。
楼岚就比较坦诚了,背着双手哼了一声,特别理直气壮地说:“谁要在外面晒着太阳等你,我早就订了对面的茶馆包间,带空调的!”
最后这一句,老骄傲了,就差没直说老子在外面,可比你们这些在考场里只有老吊扇用的娃娃子舒服多了。
舅舅时不时就要阴阳怪气一下,钟裕文早就习惯了,知道舅舅是嘴笨心善,笑着点头:“那就好,那舅舅管着舅妈,别让她出来着热。”
等人进去了,张海美有些不满地念叨:“你看你说些啥话,孩子这三天考试,多重要啊,尽给孩子添堵!”
楼岚冷哼的声音更大了,理不直气也壮:“你看他堵了吗?就你堵得很!”
四十多岁的两口子怼来杠去,一边往考场对面的茶馆去。
楼岚深觉女人就是得寸进尺的生物,这么十来年没真发过火,某人都忘了自己当初小得跟老鼠似的胆儿去哪了。
高考这三天,张海美都没去摆摊卖菜,一心一意陪着外甥考试。
等到考完的那天,家里紧绷的气氛才算是松懈下来。
不说别人,便是看起来平常心的钟裕文,其实也是狠狠放松了心神,回来后当天下午本想着打个盹儿,却直接睡死了过去,晚饭都没起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