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没有反抗揉捏,只鼓了鼓脸颊,又趁着二叶亭鸣不注意在他手里塞了几块金平糖,还仔细叮嘱道:“papa说病人不能吃糖,要等病好了再吃。”

兰波笑着点头说知道了,靠在门边目送着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不过他的笑容也只维持到关门之前,大门一关转身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兰波动了动指尖,把自己布置在屋子里的陷阱撤去,发出低沉而冰冷的叹息。

他得先吃点东西。刺痛收缩的胃这么告诉他,兰波从柜子角落翻出一盒饼干,粗糙的口感和寡淡的味道像在嚼木糠,吃得兰波眉头直皱,但还是就着温热的水草草填进了肚子里。

暖炉亮着橘红色的光,因为连续工作了太久发出些“滋滋”杂音,兰波把暖炉关上,静静看着那温暖的红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被他随手放在桌上的金平糖闪着亮晶晶的光,兰波挑了一颗丢进嘴里,舌尖扩散开廉价涩口的甜味。

好冷。

但是窗户照进来的光好亮。空气里好像还留着幼崽身上甜甜的奶粉味,比刻录机还清晰地记着幼崽对没用大人的教诲。

——如果你爱什么人,就一定要大声告诉他。

——他有对魏尔伦说过吗,除了毫无意义的“你是人类”之外?

兰波闭上眼,短促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