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鸟雀飞走了,卸好了妆的女人拉起花布窗帘补觉去了,临近中午锅碗瓢盆的声音碰撞起食物的香味,然而兰波只感觉自己臭得要被腌入味了。

兰波知道自己得坐起来,收拾好现场的一片狼藉再打理一下糟糕透顶的自己。他无知无觉地昏迷了两天,某些尴尬的生理反应不可避免,稍微一想他就恨不得把身上这层皮扒下来再把房子烧了,恶心得胃里面痉挛。

可他最终只是躺在那里,莫名的倦怠让他动一动手指都疲惫不堪。

他想魏尔伦大概已经带着【那孩子】远走高飞了吧。魏尔伦会给那孩子找到一个普通的好人家,让他如普通孩子那样长大——不是试验品,不是兵器,以“人类”的身份长大。

那么他们这对搭档,不管是被当做背叛失踪还是死亡,都没办法再回归祖国了。

——除非兰波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如实上报,那么他回归的同时,背叛的魏尔伦会被搜捕追杀,被带走那个孩子也会成为下一个“有价值的东西”。

他会被强迫带离魏尔伦为他找到的好人家,甚至为了保密考虑,很多很多的人都会因此而死。

……

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兰波看着窗边又停下一只麻雀,一跳一跳有节奏的合着手机嗡嗡震动的声响。

他又躺了一会,直到手机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才艰难地撑着身体坐起,伸手去够桌上的手机——来电显示是【二叶亭鸣】,身份不明,但绝不只是个普通赌徒或书店店主。

——哈,职业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