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莱捂着脸:“我活该?”
盛南余光看见言慈慌乱无措地用手捂自己的额头,话到嘴边变得更毒:“一切的活该都是罪有应得,你不仅活该,还罪有应得。”
周莱半张脸都是肿的,完全可以想象那一巴掌的力道。
她盯着盛南那张脸,看了很久,说:“你的行为真给你这张脸减分,我会告诉老师的,老师会告诉你家长。”
盛南在一众目瞪口呆中,丢下一句随你,然后伸手拉着言慈的胳膊就朝人群外走去。
他拉着她,在假山及凉台的半路停下。
盛南松开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来递过去,瞧她那委屈的样子觉得心烦意乱的:“赶紧擦。”
言慈双眼通红的,她无声接过来递过来的纸巾,就往自己额头上一阵猛擦,像是要擦去所有难堪的痕迹似的,一下比一下用力,直到整个额头都被摩擦得通红。
“你这样擦不干净。”
他摇头叹着气,重新抽出一张纸,在旁边假山池里打湿纸巾往她额头上伸去;还没够到,就被她用手挡住:“不用”
盛南对她的拒绝置若罔闻,面色不惊地拨开她挡过来的手,帮她擦着残存的黑色字迹,动作很轻柔,过境春风似的小心翼翼。
言慈一下就崩不住了。
她摸着自己擦干净的脑门,呜地一声就抽抽噎噎地哭起来,真正的悲伤难过如阀门打开,一股脑地开始进行宣泄。
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些?
为什么是她不是别人?
盛南没有安慰她,更没有妄自打断她,只是像是个回收站似的站在那里,接受她在那一瞬间倾巢而出的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