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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听到这里,“只怕伯父也只是想着,到底是亲姐妹,你兄妹二人当时也还年幼,二嫂你更在襁褓之中,房相又还年轻,少不得是要再取,既如此还不如将自己的庶女送来,兴许比别的后母更体恤疼爱你们。”

房氏颔首,“我父亲这是这样打算的,今日若是没有出现这个事情,我也觉得她是位好母亲,从来也都将她当做亲生母亲一般敬爱着,可是如今我实在是不敢想像。反正我现在是无法相信,她对这些事情一点不知情,我甚至怀疑我母亲半月后忽然血崩,只怕也与这旱蝗脱不了干系的。”

说着,想到自己记忆里连模样都没有的母亲,可能是被自己的亲妹妹害死,心里又难受得厉害,哭得直干呕起来。

吓慌了孟茯和沈清儿,急忙递了痰盂到跟前。

只见房氏半天也吐不出来,一张脸上却是青白交替,不晓得她到底是多难受。

这里又是递了热水,又是言语安抚,过了许久她才冷静了几分,“我这桩婚事,原本是要将大妹嫁到沈家的,只是清儿她爹当时就只愿意娶我。”

说到此,言语里不免是苦涩了几分,“我当时只当他是疼我爱我,可我后来才发现,不过是我比较像阿瞳罢了。”

孟茯听到这话,有些难以置信,阿瞳和自己同年的,沈二哥这是?

可这时候却见房氏看朝沈清儿,问着她:“你晓得为何你爹要娶阿瞳进门,我为何答应么?”

沈清儿以前以为自己是知道的,可现在却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理解错了母亲的意思。于是疑惑地看着房氏。

房氏笑了笑,“阿瞳有个姐姐,和你爹是同岁的,只是天花没了,所以大家不曾提她。”房氏也是偶然看到的,在夫君的书房里发现一张画像,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不是阿瞳。

而房氏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当初沈昼言为何一定要娶自己这个上不得台面,胆子又小的房家嫡长女了。

只因自己这眼睛跟着那画像里的人,有个五六分的相似。“说到底,阿瞳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她以为你阿爹对她好,疼她爱她,可你阿爹不过是将她当做另外一人罢了。”

言归正传,话题回到房家的事情上来,“你姨母去给你阿兄求得枕箱的那庙里,几位高僧都是从西域来的,一回说是伽蓝寺的高僧,二回又讲是金刚寺的,但究竟是何处来路,其实我们也不晓得。”

西域那边,不正是旱蝗生长的地方么?

这哪里还需要去调查,就算是巧合,也不能件件桩桩都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