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愿意,人家也不答应。
果不其然,沈清儿直接否定了,那大夫走后,与孟茯说道:“什么土办法没有用过?连庙里都去住了一年半载,真是什么鬼神之说,难道菩萨跟前还敢猖狂么?”
这样说来很是了,孟茯也颔首,“到底是要正经大夫才靠谱。”
劝着这母女俩吃了些饭,又给这沈珏专门熬了补血的粥食,只见他犹如吞药一般艰难地吃了小半碗,虚弱地躺了下去,满目歉意地看着孟茯,“给小婶添麻烦了。”
“自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这里有什么事情,只管叫人喊我就是。”这一耽搁,时辰也不早了,孟茯不好守着此处,便告辞先回去了。
沈清儿也劝着她娘去休息,“您自己身子本就不好,让我来守着罢,免得阿兄没好,您到累坏了身子,旧病复发起来,我一个人哪里照顾得过来?”
话是不好听,但道理是有的。
房氏虽不放心儿子,还是听话地去休息了。
迷迷糊糊地守着睡了,半夜里沈珏醒来,没了点困意,索性沈清儿就扶着他到院子里来。
这南海郡的天气好,只有说不上来的诸多好处,就比如这夜里,也不担心什么夜深露重着凉,兄妹俩只在院子里的藤条椅上坐下来,盖了张薄毯,仰头看着漫天的星斗,说起些闲话。
而孟茯这里也没睡,这沈珏的病症她看不出来是个什么道理,所以回了房洗漱后,披着一头散发就坐在桌前。
但她是十分爱惜这双眼睛的,点了两根蜡烛将这一片照得亮堂,房间里除了那烛芯子偶尔传来的‘噼啪’声响,便只有她纤白指尖摩挲着纸张的声音。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外头的梆子敲响了起来,她才猛然回过神,发现烛火已经燃去大半截,刚起身去柜子前弯腰找着蜡烛,忽听得身后传来声音:“找什么,这么晚还不睡?”
明明这声音是最熟悉的枕边人发出来的,但这冷不丁地从耳边响起,孟茯还是吓了一跳,回头朝他又捶又打,“你是猫么?走路不出声?吓死我了。”还有不是说明日才回来么?
沈夜澜本想将她搂在怀里,只是奈何自己从城外赶回来,一身的风尘,自舍不得沾了她的冰清玉洁,一面温言哄着安慰:“好了,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我先去洗漱,你也快些休息,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孟茯听罢,一时诧异无比,“这么快就天亮了?”好奇地朝窗外望去,夜空里的月亮早就换了地方。
难怪这样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