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可不单单是为了三代单传的孙子救命,而是另有意图。
只是什么意图,沈夜澜又不与孟茯细说,“你晓得那么多作甚?只要晓得那何家没这么简单就是了。”又叮嘱孟茯,“若是何少夫人亲自来接孩子,你也不可点头,她若是在想孩子了,在府上看看就是。”虽若飞兄妹三人和自己没关系,但人心是肉做的,兄弟俩也算自己的学生了,自然是要护着。
孟茯听了他这话,有些害怕,试探地问道:“莫不是,如今何少夫人也想将咱家这三个孩子换那一个?”
沈夜澜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好叫孟茯那心里跟猫爪一般。她可以理解魏娇不愿意见到三个孩子,毕竟会勾起她痛苦的回忆,可是也不至于那样吧?
那俗话说的好,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接下来几日里,她都在担忧中,出门也不带萱儿了。
一面打听着那何家的消息,仍旧不曾听说到任的事儿。
倒是河州跟涠洲因为七月底到八月初的连日大雨,许多地方都被淹没了,好几处河坝决堤,死了不少人,如今那两个州府到处是流民。
便想着何家多半是因为此事耽搁了。
又想到那两个州府,该是多少人引这洪灾流离失所了?如今两个州府自顾不暇,只怕是顾不上安顿这些难民的。
于是便同沈夜澜建议道:“这南海郡虽也缺银子吧,但最缺的到底还是人,既如此倒不如打发几个可靠的人,去将这些难民都引到南海郡来落户,如今他们吃穿都是问题,哪里能顾得上想咱们这南海城有海盗出没?”
沈夜澜听到她的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笑着将她拉过来坐在膝盖上,圈在怀里,下巴温柔地摩挲着孟茯柔软的发丝,“有时候我在想,心灵相通这个词,倒不是先人们信口开河的,我能想到的,我不说,你也想到了。”
这是在书房里,虽然没有旁人在,但是孟茯觉得这么正经严肃的地方,自己这样坐在他的膝上不大好,想挣扎着下来的,可是听到沈夜澜的话,忍不住有些惊讶地扭转过身子,杏眸里满是难以置信,“你想到了?”
“嗯。”沈夜澜低下头,拿鼻子碰了碰她的小巧玲珑的鼻头,“让李通判的丈人拿船来帮咱们送人,想来要不了多久,这城里就要热闹起来了。”
原来老丈人还有这么个用处!果然省时又省力,等着那两州没反应过来,人都被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