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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书房里,沈子房坐在沈大人桌案对面的太师椅上。

待送茶的小厮出去了,沈大人便迫不及待地责斥道:“你这是胡闹!爹娘也是糊涂,怎就由着你的性子乱来?”

沈大人当然也没觉得孟茯哪里不好,但嫁给自家三弟,只怕以后这日子不好过。

自己这三弟是个闲云野鹤一样的人,只怕以后娶了人回去,三月五月不着家,孟大夫身后又没有一个厉害的娘家,祖母还不得给她气受啊?

“哪里是胡闹?常言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沈家已经足够锋芒了,藏都藏不及,我怎还能去娶什么世家贵女?”沈子房端正坐着,动作雅致地捧着茶盅,温温淡淡地回着他兄长的话,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浮躁,只有着那温玉的华泽。

他三元及第后,不做官,而是跟着一帮朋友五湖四海游玩,父亲没拦着,正是这个道理。

“不要你娶世家贵女,那蓉蓉表妹呢?”沈大人有些发愁,忙问他:“祖母晓得了么?”

“知道了,闹过一新。”他说得轻巧,显然对于祖母隔三差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已经习以为常了。

沈大人听了,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孟大夫做了什么孽,怎就摊上了你这样一个人?”

沈家三公子沈夜澜,那是十七岁就三元及第,陛下钦点的状元郎。

可没等琼华宴结束,他自己就脱了大红袍,拒了圣眷,离了京,潇潇洒洒游历这大好山河去了。

并无人觉得他有半分轻狂,只觉得他这般才华横溢,原就该是这样的潇洒自如才是。

真真是神仙般的人物,就不该被这世俗给染了一身烟火味儿。

可这是世人眼里的沈夜澜。

在沈大人眼里,自己这个弟弟就是个混世魔王,面上瞧着他端方雅正,好一个风光霁月的儿郎。

然那骨子里,多的是放荡不羁和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