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孩子。”她补充。精神分裂可遗传,她不可能去祸害下一代。而她当年之所以可以出生,完全是因为那时候的父亲还是个体面的正常人,没有任何生病的迹象。
“我们本来也不喜欢孩子。”江御无所谓,“而且也教不来。”他说着,越来越同意她的想法,又亲了亲她的太阳穴,“如果不生孩子,那我们做什么都来得及。”
像是心头最沉重的一颗大石头落到了实处,焦然松了一口气,偏过头仰起脸看他,目光落在他的下巴颏处,缓慢地向上游移,最后落在唇瓣上。
江御自然不会感受不到这道激烈的视线,都到这个份上了,不做点表达还算人么?
低头吻上去的那一刻,人之常情罢了。
……
焦然睡了很长的一觉,这大约是她来这几年睡过的最长,最踏实的一觉。
没有梦,几乎是闭上眼,失去意识,再睁开眼就是醒来了,没有任何做梦之后所带来的情绪,像噩梦之后带来的疲惫和恐惧,好梦带来的喜悦和笑容,没有。
睁开眼,昏暗一片。
江御还在睡,呼吸有条不紊,轻轻的。
月光皎洁,穿过窗帘薄纱,倾洒着整个房间,铺上一层浅浅的银光。
她就借着月色,打量身旁的男人,手指微动,痴迷一般地描绘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真让人叫绝。她心想。手指顺着他流畅的线条下划,即将来到他的唇瓣上。
下一秒,便被捉住小恶作剧的手。
然而他眼睛都没睁开,只是缠上她的手指,往自己唇上一贴,亲了亲手背。
“醒了?”她问。
“没有……”他声音沙哑,特属于将醒未醒的状态,“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