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流浪汉看她的眼神多半是觉得她脑子有问题,焦然领悟到了,但她出门在外遇到不熟悉的人,一般都装哑巴。
装哑巴,这起初是一个暗号。
起因是第一年去的是精神病院,那里的防自杀措施比她后来待的疗养院要严格许多,但她反感对着摄像头,亦讨厌房间中安置监控,那她要怎么意识到自己看到听到不存在的东西?
那就是当一个哑巴。
如果她开口说话,很大程度上就是发病了。
不过这玩意儿就如同药物一般,有个耐药过程,后面就不起作用了。
但她还是乐此不疲的,玩着沉默的游戏。
人没来的时候,她一般就躲在角落里,拿出笔记本写作业,看文章 文献,赶due,赶完一个due,还有八百个due,八百个due之后还要作业演讲,赶到最后她都搞不懂为什么抬起眼,自己会在这个角落中。
于是,第一天没成功见到人。
第二天,焦然换了一身比较舒服的衣服和妆容,轻车熟路地又去了大学附近。
本着上午九点半,这个时间太尴尬,他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焦然去了附近的星巴克,点了一杯冷萃咖啡,一块充饥的帕尼尼,又开始赶昨天的作业。
但也许人真的不适合一心多用,耳机一摘,抬眼一看,对面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她竟然一直没注意到。
她沉默。
江御也保持着沉默,却是轻轻眉眼带笑的。
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最后是他们隔壁后面那桌的混血小男生吹了一声口哨,焦然才渐渐回过神,朝后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