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睡了。”焦然不无遗憾地跟电话里人道别,“晚安。”
“晚安。”那边应着,“挂了吧,明天见。”
“明天见。”焦然掐断语音通话,任由护士托着她的手,将输液管移除,那个留置针依然还藏在她的皮肤底下。
临出门前,护士叮嘱她一句:“有什么情况可以按铃,睡不着也可以哦。”
焦然轻轻点头应允,拉高了被子挡住下巴颏。
但夜里似乎也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她很快便入睡,只是夜里会醒很多回,有时候是被梦里吓醒的,有时候是被吵醒的,有时候是梦里连接,把她晃醒的,也有时候,是她脑海里跑出一个疑问——你是在睡觉吗?
焦然被这个疑问惊地霎时睁开双眼,看着光线昏黑的病房,窗帘没拉严实,漏了一束月光进屋。
是的,我在睡觉。她心想。然又要重新酝酿睡意,睡过去。
诸如此类的情况不少,好在这是今夜断断续续断断续续的最一断,这回续上了总算支撑到了天亮。
第二天她便把情况如实转告给了邓肇。
主要是她觉得她得的病没给她带来多大的坏影响,但睡眠质量这么差还不能吃安眠药的话,迟早要神经衰弱。
白天江御要去上课,李燕要等接近午饭时间才能来,她一个人只能在病房百无聊赖地待着,看书,看电影,写观感。
或是用电脑查询一些资料。
几天下来,虽然邓肇他们没明说自己是什么病,但焦然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方向……
可她不能接受,无法接受,是这样的结果。
下午,李燕来了,陪她出去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