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无语。
“无聊。”他说。
“你看着吧。”施彰朝前方努了努嘴道。
薛靖西看了一眼校服外套披盖脑袋、手伸展到前桌的范围、趴在桌上还没醒来的江御,来到焦然桌前。
“然然,醒醒,然然。”
薛靖西边呼喊她,边拉开她旁边的窗帘。
淡蓝色窗帘犹如开闸似的,一大片日光倏地照亮三班,趴在课桌上的人宛若被子上的螨,纷纷都炸开了锅。
“晒死了,谁拉的窗帘啊!”
“卧槽,薛靖西!”
“薛靖西你要死啊!快拉上窗帘!”有人隔着大半个班级连吼带叫地指着他。
后桌,江御的手指微微跳了跳,继而一整条手臂立起来,拉下自己的校服。
他大半个小时都闷在衣服里,额际泌出一层薄汗,脸上仍然很平淡,没有情绪的发着呆,周身被倦怠缠绕。
过了会儿,顺着薛靖西拉开的窗帘望出去。
又是万人嫌的太阳的一天,没有一片云朵想要靠近它。无形的热浪在空气里翻涌,借着光而传播到每处可照耀到的地方,与人体汗腺碰撞出微妙的变化。
江御醒了。
他低着头,手心穿插进头发里,湿了一手的汗,飞快地摘下校服,拿出抽屉里一个装载着洗发水的喷雾瓶,去了一趟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