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时,声音是带着笑意的。
跟她端了一天冷架子不同,焦然今天一整天说话都没情绪波动过。
薛靖西抿了抿嘴唇,内心中有十万个不愿意,刚开学,他现在的状态更像是没有勒缰的骏马,只想潇潇洒洒走天涯。
刚想要拒绝,便听旁边传来一声‘好啊’。
薛靖西猛地扭头一看,居然是出自江御口中。
我的老天爷。
于是当店里服务员出炉饮料,拿着单子问他们是堂食还是带走的时候,薛靖西只能蔫了吧唧地回复堂食,顺便去点了几个小蛋糕犒劳自己。再问焦然喜欢什么,焦然只看了一眼便摇摇头:“你们吃吧,我不喜欢甜食。”
大概是被她屡次三番拒绝,此刻将信将疑。
薛靖西:“真的假的呀?”
焦然咧开嘴角,无奈地笑:“哪能还有假的啊,这不就是你请客吗,你都付了钱的,正常情况下我不吃白不吃,但我就是真的不喜欢呀。谁会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拂别人的好意啊?”
薛靖西想了想:“也对吧,那我去看看有没有咸的苦的,你稍等。”
“你消停会儿吧。”江御转着笔,无语地看他。
“不能让一个女孩儿搁一边看我俩吃吧?”薛靖西无辜。
“是我俩看着你吃,行了吧。”江御快要骂娘了。
他的脾气耐性本来就不怎么好,大概肚量也就鸡毛掸那么点儿大,现在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多亏这个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发小,和一群嚷嚷着让他呵护老弱病残的老太太们,十几年来一天一天给他的肚量扩容。
薛靖西彻底蔫了吧唧的,拿着小叉子坐在两人中间,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新发下来的练习册。
焦然埋头刷了几道题,抬眼看到这一画面,多少是于心不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