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个人看到,那个小疯批捧着一束红玫瑰,在实验门口堵到了放学出走的江御。
很多人知道,那个小疯批是隔壁二中的焦然。
但没人知道,那束‘红’玫瑰其实是白色的,是焦然花了八块钱买来一桶女童炫彩彩笔,抽出了一支红色给涂成的红玫瑰。
红得娇艳,红得烂熟。
这件事,江御亦是后来才发现的。
他拾起那束快要枯萎干裂的花枝,扔向垃圾桶时,发现诡异的红中透露着白的龟裂。
……
那天距离今日,中间大概过了有半个年历表那么厚,久到江御早已忘记那束玫瑰花,和那个送花的少女。
乃至于少女站在教室讲台上,换了个学生头,面带笑容,自我介绍:“焦然,焦点的焦,然后的然。”江御甚至半点反应没有,他已经忘记了他的生命中曾出现过这号人。
焦然自我介绍完毕之后,看向一旁的老师。
她仿佛很爱笑,不说话时嘴角亦是微微朝上的。
实验高一上学期期末选科,这学期开始正式分班。
他们这个班是物地化,班主任名叫袁柏水。
袁柏水梳了一个不高不低的马尾辫,用发带绕了几圈束缚在脑后,打扮得一丝不苟,戴了一副黑框平光镜。
焦然离得近,能真切地看到袁柏水眼下被眼镜框架半遮半掩的黑色大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