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老远,扬着手冲她挥手。谢奚目送他们走远,看的失笑,又有些惆怅。
等她回去,崔晚跟着吴媪在暖棚里摘菜,见她回来,谢奚说;“我看到你二哥了。”
崔晚后来也喜欢那个有些鲁莽的二哥了,追着问:“二哥来了吗?”
谢奚遗憾的说:“他领了命要出城,我进城的时候遇见他了。”
崔晚眼神暗淡了,闷闷说:“都在忙,阿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五哥也在忙,父亲也在忙。我好久都没有见过祖母了。”
谢奚蹲下身,看着她,认真的说:“因为都在打仗,乱糟糟的,他们是大人,要处理很多事。没办法照顾你。你五哥给你带了很多东西。”
她每次出去都会买些小玩意儿骗她说崔邺给她带的。
小孩子毕竟好哄。
等打发走小孩,吴媪担忧的问:“如今长安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谢奚是真的想去看看。
陆益之守着吴江县,新稻果真不同凡响,收成比长安的稻还要大,吴江县比起初夏的模样要好得多。
陆益之在这里熬了一年多,遇上了生平的乱世,见识了人命如草芥,也见识了命之可贵。
吴江县并不富裕,他混迹在田间、市井里。
一年多,口碑很好,百姓都认识他,这个清瘦又有些沉默的县令,是难得一见的好官。
只是至今没有婚配。城里的殷实的人家总会问起他的亲事。
甚至有上年纪的女眷当面问起他。
他再不是从前那个叫一声雀奴都会脸红的少年了。从容的笑笑,答:“心仪的娘娘子在北地,如今我回不去。她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