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益之看着她,不答反问:“雀奴,觉得我这个别驾当真该去吗?”
谢奚:“为何不该去?”
“其实,我料想的不是这样的。”
他原本计划的是下放到一方郡县,而目前来看,别驾和长史类同,是一州刺史的副手。可这副手是陛下直接指定,也就成了陛下的手眼。
大周朝深陷内忧外患的局势中,而今陛下的此举不言而喻,只会加剧矛盾,世族虎视眈眈等着反扑,去年长安十二书院看似陛下小胜一筹,也不过是雀奴递了刀。
他又想起之前雀奴说的,寒门世族,累世之仇,不可调和。
除非雄主。
可惜当今这位,心怀到底是,不是雀奴说的雄主。
谢奚见他半天不语。
问:“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他看着她不说话,摇摇头,只说:“学了这么久有些累了,来你这里消散几日。”
谢奚笑说:“正好这几日收网,清理荷塘,你也算是来对了。”
他心里丝丝的枉然,对他的来去,雀奴毫无私心,当真只把他当徒弟。
午后谢昭从书院里回来,见陆益之也在,懵里懵气的问:“三哥怎么来了?”
阿武走后谢昭难过的几日都不吃,谢奚送他回书院,谢昭也收起了散漫的性格,规规矩矩的回书院了。
因为校考结束后书院放假了,他才回来,见校考的第一名陆三郎居然在家里,只觉得惊讶,全长安的书院都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