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抬手抹去嘴边的血迹,摸出两粒丹药吃下,把那股想要喷血的欲望压了下去,才开口道:“还没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哈哈哈哈哈哈!”奚华捂着肚子笑,而后又骤然冷脸,“小东西,我杀你不过弹指一挥间的功夫,之所以留着你的狗命,是因为要你活着取血,明白吗?”
姜鹤往地上吐了一口血,冷笑道:“想要我的血?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把血给你这种无耻小人!”
奚华阴沉着脸,眼底有一抹疯狂闪过:“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不必给你留着脸,大不了将你断手断脚打成废人,留着一口气我照样能取血!”
渡劫期的威压尽数释放,姜鹤一时间只觉身上压上了千斤重量,双腿更是支撑不住,下一刻便要跪地。
将九焱插进地里,姜鹤扶着剑柄咬牙坚持,腥甜从喉咙涌上来,压也压不住地喷了出去。
五脏六腑在这股威压下疼得像是挪了位,奚华越走越近,他呼吸到的空气也越来越浅薄。
纵使如此,他仍旧是咬着牙没有跪下。
他姜鹤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师父,唯独不会跪仇人!
与其成为仇人的成神路上的垫脚石,不如学着那些先辈们,自我了结算了!
姜鹤吃力地抬起头,看向沉浸在灵火脉里觉醒血脉的顾行歌,染血的唇角微微勾起。
他姜鹤这一生其实活得也挺够本的,虽然没了父母,却在师父的庇护下长大,不愁吃喝不愁穿,受得无极剑宗全门上下尊敬,也当得起一句天才。
只可惜他的天才终究还是抵不过绝对的实力,他自诩为最年轻最有天赋的炼丹师,可在奚华手下,他却是连一招都撑不过。
多可笑。
可他不后悔。
他后悔的,是当初在不知情爱的年纪遇到了顾行歌,理所当然地享受着顾行歌对他的好,却对顾行歌的心思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