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部长说一周就正好一周,沈娇宁的人事关系已经调动到总政,派她到南方军区文工团指导的通知也已经下发,她终于可以回部队了,只是这一次,是以专家的身份回去。
沈娇宁过来时东西便带得少,现在要走,东西也不算多。
她在火车站候车时,正巧旁边的人在看报纸,她一打眼便看到了自己的旗袍照。
她没在意,只觉得那些记者照片拍得还不错。
如今她已经快习惯这样慢悠悠的火车,躺躺睡睡地过了几天,差不多把过去一年欠的觉都补够了,列车在省会停下时神清气爽。
而在她这节车厢前面,沈依依神情呆滞地缩在乱糟糟的硬坐车厢,心里念着赵嘉石和秀水村。她要到绵安下车,再转大巴去双彩县。
……
沈娇宁下了车,拎着东西走到久违的部队门口,会心一笑,正想进去,突然被几个戴着红袖章的人一左一右拉住。
一个人把报纸递到她面前,拍得邦邦响,这报纸居然也没被他拍碎:“你这是资封修、大洋古!要接受人民的批判!”
沈娇宁岿然不动:“你知道旗袍的来历吗?”
“不就是资产阶级的产物吗?你还想狡辩?”
“不是。以前,只有男人可以穿长袍,女人却只能穿上衣下裳,旗袍的出现是为了追求男女平等,表明女性也可以穿袍。”
“老大,别跟她说这些,她前几天还在京市演讲呢,说这些我们肯定说不过她。”
这时,一个女兵正抱着东西走出部队,她依依不舍地回望绿军营,满腹愁肠,正是伤感的时候,偏偏被这几个人的声音打断思绪,气得大步走过来。
“沈娇宁?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