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沙发上,倾身向前,看着眉眼如星的男人认真专注地为她戴上戒指,眼里涌动着温柔与喜悦。
当那枚带着金属凉意的戒指被戴上,他们紧紧相拥。
沈娇宁抱着他:“都这样了,你还要走呀?”
“我回去打报告,等结婚……”
这男人有时候说他对自己避之如虎也不为过。
上一回也是如今天这般中途停下,那之后一个月他都没再进过她家门,除了问她舞团那边是否需要帮助,也不再跟她多说,就连牵手也是过了好久才重新牵上,至于拥抱,非得她撒娇耍赖才肯抱。
见沈娇宁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摇,顾之晏趁场面还没乱,按住她:“我们很快就可以结婚了。有人为了看昙花绽放,可以无比地耐心,日夜等待,我也可以。”
他说得认真:“我知道你曾经跳过吴清华,她在电影里叫琼花。昙花的别名也叫琼花,还有一个名字是月下美人,哪一个名字都与你一样美。”
“为了最好的那一刻,一切等待都值得。”
……
转眼间到了1979年,顾奶奶张罗着要给她置办结婚的首饰,全家一起拟定要宴请的宾客名单。
顾奶奶说:“现在好啊,可以办酒席,可以买黄金首饰,还能穿旗袍办婚礼!”她看到过沈娇宁穿旗袍的照片,更加认定了她最适合旗袍不过,要亲自给她做结婚用的大红旗袍。
他们热热闹闹地准备婚礼,舞团里的人都提前向她送上了祝福,只是结婚报告还没批准,边境开战的消息却先传了过来。
沈娇宁听到这个消息时,心头一窒。书里对顾之晏究竟是何时何地受伤导致残疾写得含糊,但她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极有可能,就是这一次。
顾之晏要出发前的那一天晚上,来找她道别。
沈娇宁拉着他的袖子:“你能不能别去呀?”她知道顾之晏会拒绝,就像他曾经几次明确告诉她,即便他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也一样会上战场,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他,想让他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