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宁对季老师示意了一下, 开始舞蹈。
她跳的是一座森林的拟人化,也可以说是森林之灵,它又悠久的历史,可是在受到破坏之前, 她依然有着不谙世事的单纯, 自由自在地生活于天空与大地之间。
这一段全是传统芭蕾动作,分毫没有用到讲究圆润的古典舞,但人物形象已经跃然纸上。
季玉兰作为一个女人, 都看得差点爱上她。
这是跟沈娇宁跳《白毛女》和《女儿》时完全不同的一个角色,清纯脱俗,无忧无虑,轻盈灵动。难以想象,这样几乎截然相反的角色,居然是同一个舞者跳的!
季玉兰开始怀疑,她当时怎么会觉得这个题材适合古典舞呢?分明再适合芭蕾不过了。
这样一个没有经过世俗污染的人,或者说精灵,不正与芭蕾的“直”相契合吗?
她没有任何世俗的圆滑,只知道大自然最简单的法则,像一颗树,像一朵云,不带丝毫人性的丑陋,也不含任何人心的卑琐。
只有一个有着赤子之心的人,才能跳出这样纯粹、这样灵性的角色。
沈娇宁收起舞姿,停下来,对季老师说:“时间有限,先排了这么多。”
季玉兰目光连闪,捂着嘴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说:“我不该不相信你,不愧能得繁花杯,真的不一般。”她觉得自己之前在犯蠢,第一部 舞剧就是《女儿》这样的杰作,后面的作品又会差到哪里去?
她走过去抱住沈娇宁,“很好,我回去就把这个舞蹈报上去。对了,我刚刚看这一段全是芭蕾的,你不是说会有古典舞元素吗?”
“这一段没用到,后面跟人类接触会用到一些,也不多,就是为了让一些动作表达得更准确。”
“好,良吉对古典舞研究多,到时候可以让他一起帮忙看看。”季玉兰说,“你太适合这个角色了,真的,那种单纯到骨子里的感觉,我觉得没有其他人能跳出来。”
沈娇宁笑:“您也太夸张了。”
“不是,是真的。”她很认真地说,“就像往白纸上涂颜色一样,那些需要情感的人物,磨练磨练总得跳出来,可是五颜六色的纸要变成白纸,这就太难了。我觉得这个角色比女儿更适合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