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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嘉明也没勉强:“也好,你应该哪个都能考上,只报一个就一个吧。”

沈娇宁想了想,问:“李嘉斌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之前你的举报信就是他写的吧?”

说起这件事,颜嘉明显而易见地低落:“应该就是他,我父母确实有愧于他们……”

涉及到人家的父母,沈娇宁觉得还是不问了,但他却主动说了下去。

其实他也很想找人说说,这些事压得他难受:“那个时候还没建国,李姨其实是我母亲的丫鬟,一起嫁过去的,算陪嫁的一部分。后来是刚刚建国吧,我还很小,只知道有一天她就不见了,应该就是被我母亲送走了。”

他打听出来的是,李姨被送到了很偏远的地方,很艰难地生下孩子,把李嘉斌抚养到六岁,就因为过度操劳,油尽灯枯。

李嘉斌从小就讨厌自己的名字,因为他妈妈告诉他,里面“嘉”字,是他父亲族谱中的排序,本来名字也该按族谱的,他大哥就按族谱叫“嘉明”。

但她只是个通房,不知道族谱中的第二个名字是什么,只好给他起名叫“斌”,希望他将来文武双全,光宗耀祖。

李嘉斌怨恨母亲被人赶走了还记挂着那边,怎么也改不掉奴性。

“中间他经历了什么,怎么长大的,我打听不到,想来吃了很多苦吧。”颜嘉明说。

沈娇宁安慰道:“既然都牵扯到这样的国家巨变了,那时候整个世界都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小家受到影响是必然的。我也相信他吃了很多苦,可是世界上吃苦的人很多,这不是变坏的理由,很多事情是他自己选择的。”

“我知道,他也已经被送去农场了,希望在那边能好好劳作,早日醒悟吧。”

……

又等了一周,南方军区的文工团也可以报名了。

沈娇宁借了自行车,意气风发地到绵安市报名点提交了表格,这个时候车少,她觉得空气都新鲜极了。

报名点的人给她盖了章,告诉她,五月二十号早上八点凭这个表进去考试,不能迟到,晚了就错过了。

沈娇宁记下了,从这天开始,就每天找时间练准备用来考试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