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就不能不去吗?”她无意识地扣着药膏的纸盒子,“你有没有想过,那么危险,万一受很严重、不可逆转的伤,那要怎么办啊?”

“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想,那还有谁来保卫这个国家呢?”顾之晏说,“即便有一天牺牲在战场上,我也不后悔,因为我守护了我想守护的。”

沈娇宁心里突然沉重起来,低头专心扣着纸盒子。

“好了,不要这么悲观,又不是一定会受伤。”顾之晏笑道,“再扣盒子都被你扣破了。快上去吧,早点睡,到时候好好演出。”

“嗯。新年,就祝你不要受伤吧。”

“那我祝你每场演出顺顺利利,然后考上部队。”顾之晏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放在她手里,“压岁钱,恭喜你又长一岁。”

……

沈娇宁回了招待所,发现贺平惠的房间门还开着,好多人都在她房间里。

她脚下一拐,也走了进去。

“小宁回来了,部队的演出怎么样啊?”

“挺好的。你们怎么还不睡,准备守夜吗?”

贺平惠摇头:“我们也看演出了!本来年三十歌舞剧院不是不办吗,今年加上了,让那个岭市文工团表演了一晚上歌舞节目,好像是说人家来都来了,又这么让他们走不好。”

“那不错啊,好看吗?”他们本来还对挤掉岭市文工团的名额有些过意不去。

“跟我们团的水平差不多吧,反正就是些红火的歌舞,年三十,图个吉利。”

沈娇宁这几天一直很累,应了一声,就先回房去睡了。

这是她在这里过的第一个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