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光亮赶紧从他手里把锄头接过来,扶着他走:“老师,您是腰……腰不行了?”
贺平惠突然捂住嘴闷笑,葛光亮可真会说话。
颜嘉明被她一笑,有些赧然:“差不多吧。”
沈娇宁倒是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脊椎有旧伤,应该是一干重活就复发了。扶着脊椎不好干活,便只能扶着腰,聊胜于无。
“老师,你现在住哪里啊?能不能带我们去你屋里说话?你今天的活儿我们走之前都帮你干完。”
沈娇宁见他很犹豫的样子,直接对葛光亮说:“你去跟记分员说一声。”
等葛光亮沟通完回来,颜嘉明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只能带他们回屋。
所谓回屋,其实就是一个被废弃的牛棚,棚顶几近于无,一半地方都缺了稻草,躺下能直接看到天空;地上也铺了稻草,大概这就是他这两天的床和被褥了。
贺平惠见此,又哭了出来,沈娇宁却紧紧抿着嘴,忍住了,掏出之前沈首长寄给她的药油:“现在你总得好好涂药了吧?不然每天扶着腰干活啊?”
颜嘉明从药油,看到沈娇宁的脸,只觉得她是那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颤着手接过来:“我收下了。你们早点回去,别荒废了,每天照常练功,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新老师来的。”
贺平惠哭着说:“我们不要新老师,我们要你回去!”
“都听话,看过了就快走吧。”
大家没办法,只能把各自带的一些东西都给他:“老师你藏好,别被他们发现了。这个稻草晚上肯定很冷,我们回去再想办法给你送点被子和厚衣服过来。”
“不用,都别折腾了,你们要是真有心,就好好跳舞吧。”
葛光亮不舍地走上前,抱了抱颜嘉明,却听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赶紧松手:“老师你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他一摸,这才发现不对:“怎么这么烫啊?老师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