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没有机会名正言顺得到他了。
就算往后他做了皇帝,也不能。
孝字顶天,父为子纲,人伦两个字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即便他是襄王的兄弟,也是可以的,可偏偏他是襄王的儿子。
而且外面都在传,襄王生前的遗愿,便知这位年轻的襄王妃是多么让襄王爱。
他要对南星有一丁点僭越,那可是要天大的帽子扣下来。
江云华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节发白,但面上是温和有礼:“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哥哥如今在东厂,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无法在他面前自称“儿子”也无法称他“王妃”“继父”,这些字眼连沾都沾不得,吐出来似带血一般。
南星之前打听了许京墨,许京墨答应过给他配香的方子,但是因被江云华逮住,便一直没机会,他嫁来襄王府只带了那日在许京墨房中暗格拿到的香,这些用完了往后还需要,所以得尽快想办法。
南星说:“我递了消息,他怎么还不见我?”
许京墨的心一片冷意,心说你既已进了襄王府,怎么还在惦记这个“哥哥”!他对你这么不好,为什么他现在成了个阉人,你依旧念念不忘!
江云华微笑:“许大人如今在东厂过得很好,我也把信递了过去,但许大人也许是……他不愿见你。”
他会让那个贱人在东厂过得“很好”,也会好好“关照”,当然,更不能见到南星。
南星心想,也许是许京墨突然变成了个阉人,他二十几年的脸面搁不过去,所以不愿见他。
算了,如今配香还够用。
过些时候再说吧。
而且他发现,如今成了襄王妃,倒是自在多了,特别是他进了襄王府的门的第二日,去宫里给皇上请安,皇上见了他也是一副大为震惊的模样,神神叨叨的说了很多话,他回来时赏赐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