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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司仪一声大喊“送入洞房”,便见南星捧着牌位独自去了洞房。

大红盖头垂摆间偶然能看见南星苍白的下颚和满目空洞,他怔怔地看着,猛然捂住心脏后退了几步。

周围几名权贵关怀的问“裴将军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他什么也听不到,连周围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今日的天气格外冷,跟要下雪了似的冷得人打抖。

昨夜的梦做得太长了,今日醒来竟是没有记起,不知是方才寒风一吹,还是南星满目空洞冰凉得太冷,他混沌的神志竟是冷得惊醒。

昨夜梦里的片段竟全部明朗清晰的翻涌打开。

他似什么力气都没有了般,踉跄几步瘫坐在椅子上。

他做了许久的关于南星的梦,他把这些梦归为他的前世。

他以为前世的他和南星是无比亲密的关系,以为是哪里出错了,南星才阴差阳错至此下场。

在梦里,也是今日,十一月初九。

那是上一世。

他骑着马去郊外与三两朋友骑射,路中碰见几个粗布下人拖着板车运用席子盖住的什么东西,忽然车轮卡了个石头,微微一歪,凉席摊开,露出了一具瘦骨嶙峋的尸体。

那张脸他是死也不会忘记。

那是南星的脸。

那双眼睛和今日一样的,满目苍凉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