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页

月见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什么人在哭,肝肠寸断般的哀嚎,他仔细去听,竟是像自己的声音。

我怎会哭成这个有失体统的样子?

父母在他出生前就双双死去,人生最痛是双亲之死,他懵懂之时未曾体会那人间最痛,只知理所当然为双亲报仇。

端庄矜持成长至及冠,圣贤礼仪极佳,君子之道在行,平生最大的梦想是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关于未来,是一边协助心剑山庄发扬光大,一边浪迹天涯行走江湖。

偶尔有一两城,住着几位喝酒耍剑的仗义友人。

他仔细又去听,那声音断断续续,听久了又像是没有声音,好像是自己听错了。

醒来时那梦里是什么已全然忘光,只记得是个很沉梦,沉得如黑了一片天,逃避般不愿去想。

他猛然坐起身来,方觉还是深夜,

但外头已是橙黄一大片,火光比那轮明黄的太阳还要炙热,他还在屋子里,便如要被那橙黄的光烤焦了一般遮了遮额前,将无暇如玉俊美无双的容颜遮掩在修长指间的阴影里。

他皱起了眉,喃喃道:“我不是……”

我不是将二十年的端庄矜持失了个零碎,怎么突然又回了竹院?

“阿南呢?”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寻找起了南星,有些慌张的在房间了搜寻,片刻后才打量了自身。

见自己已经工工整整的穿好了衣服。

他耳尖慢慢爬上红色,零碎的记忆接二连三呈现在脑海中,那些暧昧疯狂的回忆只是想起一二,便开始呼吸急促。

那个失控的淫贼怎么会是自己?

他的衣服怎么穿上的?难道是阿南先醒来了帮他穿上的?

那是何等有失风度,阿南被他弄成这样,本应该是他好好照顾阿南的,没想到自己身子弱成了这样,竟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