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是不知情的百姓和官员发自内心的感受。虞衡这些知道些许内情的家伙,看着眼下这父慈子孝的一幕,心情也十分复杂。齐王现在哪还管景隆帝担不担心他,估摸着这会儿正憋着劲儿在心里琢磨将敌人拿下后该给他们上什么酷刑了。
不过虞衡现在的心情也十分不美妙,冷着脸站在原地,素来温和的脸上破天荒的露出几分冷酷来。看的百姓们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边关外族这次果然犯下了不得的重罪,看看嘉秀侯,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被气成什么样了!
景隆帝为齐王虞衡等人送行,还端了好酒上来,众人手中拿着盛满烈酒的碗,豪爽地仰头一饮而尽,再次谢过景隆帝,便翻身上马,准备出发。
虞衡喝完这酒还在想,这烈酒度数好像不太高的样子,先前粮食产量不高,虞衡没考虑酿酒的事儿,那太废粮食了。但现在红薯玉米都有了,这俩产量高,还都能酿酒。虞衡又觉得自己可以了,酿出高浓度的清酒来,那不得赚上大把大把的银子?
自从知道自己要当爹了后,虞衡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对银钱不怎么上心的小侯爷了。他可是要养崽崽的人,闺女要富养,他不得给闺女提供最好的条件?
反正虞衡被沈氏给带瘸了,现在一门心思认定秦溶月怀的是女儿,特别期盼香香软软的甜甜小闺女降临,一想到会有个可爱到不行的小天使甜甜地叫他爹爹,虞衡就觉得开心得不行,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全都给她。
然而现实是,虞衡要离开父母妻儿去边关,无法参与到小天使早期的胎教育儿中。
这么一想,虞衡浑身的气压更低了,直到出城后还冷着一张脸,一句话都没说。
齐王忍不住皱眉,用眼神询问萧蕴:你和他交情好,他这是怎么了?
萧蕴也是一头雾水,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虞衡到底为什么这么不高兴。
因为有怀胎前三个月不往外说的说法,秦溶月怀孕的事儿,现在也就只有沈氏等人知道,就连秦府那边都还没去报喜,说是要等三个月后胎坐稳了才往外说,否则的话,不太吉利。
虞衡要出征,秦溶月要坐胎,都是需要烧香拜佛求老天爷保佑他们平平安安的事儿。一听说提前嚷嚷出去不太吉利,虞衡哪怕知道这说法没有科学根据,还是遵从了,所以就算萧蕴和虞衡交情好,也不知道虞衡快当爹的事情。
齐王就更不用说了,绝对是虞衡首要的拉黑对象。
吴越也凑了上来,和齐王萧蕴三人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了许久,愣是没讨论出来虞衡生气的点。
虞衡看了一眼还在好奇打量自己的齐王一眼,又看了看天色,他们赶了一整天路,越过了驿站,又还没到下一个驿站,只能就地扎营,准备休息,明早再出发。
虞衡见齐王一副还没进入状态的样子,忍不住皱眉道:“王爷,不是说要速战速决吗?那就不便在路上耽搁太久。依下官之见,我们可以在路上就商议好作战方法,如何排兵布阵,都在沙盘上演练一番。边关舆图我们手中也有一份,趁早做准备才是上策。”
齐王都被虞衡这么高的积极性给惊呆了,众所周知,虞衡就是一条咸鱼,平日里能不动弹就不动弹。景隆帝这回派虞衡和齐王同去边关,也不是想着他在战场上大杀八方,而是让他在关键时刻劝齐王一把,实在劝不了,还能用虞家人的身份争取边关守军的话语权,将齐王某些不合时宜的疯狂念头给压下去。再糟糕一点,所有人都没能拦住齐王,那也可以寄希望于虞衡身上那诡异的运气,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指不定一两次运气好还能改变战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