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已然猜到苏熙日后打算走孤臣路线,并不在意这些所谓的“同年”之情。更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一轮殿试未考,虽是同年,进士和同进士那可是天差地别。
给如夫人洗脚,赐同进士出身。
同进士类比如夫人,地位尴尬,做官做到三品便到顶,算是职场天花板。
苏熙一身傲骨,虽然面上谦虚温和,实际上,虞衡觉得他应该是所有人中最傲的那个。
即便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优等生傲气的展平旌,论起傲气来怕是都不如苏熙。这两人一个傲在表面,一个傲在骨子里,即便打断他的筋骨,他也能有不屈的脊梁。
这样的人,虞衡当然愿意相信他。
另一边,沈长安和沈长宁这对难兄难弟好不容易摆脱了家中一应长辈的念叨,逃命似的奔进了靖安侯府。
见了虞衡,这哥俩就开始控诉虞衡的不厚道,“你可把我们给害苦了!自打你中了县案首的消息传出来,我们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爹娘和祖母坚定地认为你能做到的事我们也行,夫子也觉得他能和王夫子来一较高下,成天压着我们念书,我们藏的那些话本蛐蛐儿和斗鸡,全都被收走了!”
“这还不止!”沈长宁抹了一把脸,几乎要落下泪来,“为这,我爹和大伯还罚我们跪祠堂,都动了家法,打的我们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都没来侯府亲自向你道喜。你老实交代,这一两年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念书了?”
天地良心,他们就想当个混吃等死的纨绔,不强抢民女不草菅人命,就爱好斗个蛐蛐儿又招谁惹谁了?现在被长辈压着念书,睁眼四书闭眼五经,那真是噩梦中的噩梦。
这锅必须得虞衡背!
沈长安兄弟俩有志一同地埋怨虞衡不干人事,并要求虞衡补偿他们饱受摧残的小心脏。
虞衡微微一笑,十分好说话地点头道:“这是自然。我这儿还有不少历年县试考题,你们要是有空,不如拿回去写一写?”
打扰了,告辞!
沈长安兄弟俩万万没想到当年和他们一起混吃等死的小伙伴突然就不当人了,净给他们整些阴间的操作,整个人都懵圈了一瞬,这才一人一手按住虞衡,恶狠狠道:“考题就免了,蛐蛐儿你得给我们再买回来!”
虞衡一个不留神差点被勒断气,咳嗽好几声才问道:“你们的私库不是一个比一个丰厚,怎么起了心思跑来打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