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初拓跋弘毅与独孤氏成亲之时,都还很年轻,少年夫妇,在为了扳倒赵太后而努力的岁月里,也曾情好日密。
独孤氏新妇初嫁,对拓跋弘毅一腔深情,这样一位雄才大略的夫君,当初对她又好,怎能不叫她欢喜?
可是等到赵太后一去,独孤氏的父兄都在朝中为重臣,皇帝的心意忽然就转了风向,待到贺兰氏入宫之后,更是几乎不往皇后宫中去了。
可怜独孤氏满腹爱意,如何受得住这等打击?可是她的丈夫是梁国的皇帝,除了默默忍受,她别无他法——若要怪,似乎也只能怪她那不争气的肚子。
如此三五年下来,独孤氏被磋磨出了一身病,眼看着命不久矣。
说来奇怪,独孤氏好好的时候,拓跋弘毅只想着剪除独孤部的势力,可是如今想到佳人将逝,当初那些甜蜜的回忆又涌上脑海,更有一份深重难言的愧疚。
这段孽缘,从前折磨着独孤氏,如今她要解脱了,却令他良心难安。
这种时候邓玦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安静听着。
拓跋弘毅又道:“立大儿为储君之事,原本定在今岁,如今还是再放一放……”
等到独孤氏咽气之后。
邓玦轻声道:“陛下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