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蓄长须者,没有人不喜欢被夸赞胡须。
乌遂一笑眼睛都眯起来,忙见礼道:“草民乌遂,见过陛下。非白说要介绍一笔大生意给草民,草民可没想到是来见陛下。今日一见,陛下不但年轻,见识还高。”他翘了个大拇指,笑道:“草民服气。”
三人便在这种乐融融的氛围中坐下来。
穆明珠细问乌遂养马之事,又探查他的诉求。
乌遂笑道:“草民打从七八岁养马,一辈子都跟马过的。如今主要在益州,也赶着马群顺沫水而上,到党项境内吃草。党项的水草肥美,马儿吃了长得壮。旁的事情不敢说,但养马草民有信心。只要草料够得上,草民三年能给陛下养出十万匹骏马来。”
“十万匹,怕是不太够。”穆明珠含笑道,盯着乌遂。
乌遂搓手笑道:“那草民一个人便不好主事了,得叫底下儿孙都帮忙才成。”
穆明珠会意,笑问他有几个儿孙,又道:“只管放开手去做,你的儿孙成器,太仆寺里现养着的闲人都可以轰走了。”
乌遂忙谢恩。
乌遂已是老头,又是养马出身,自己并没有什么仕途上的诉求。但为人父母,总是希望儿女能更进一步。他愿意为朝廷养马出力,同时也希望儿孙能借此机会出人头地,走上朝堂。
一时乌遂退下,禅房内只剩了穆明珠与孟非白二人。
穆明珠笑道:“你这位老朋友,倒是精乖。”
孟非白微笑道:“只负责养马的人,可以憨直。但他还要卖马,若不伶俐些,怎么谈生意?”
乌遂若不精明,又如何能与孟氏稳固住三代的交易。